172.反擊3

杭梓淚一個人進了審訊室，輕輕挪開椅子，與關鍵人物相視而作，她不說話，他也不說話，審訊室內陷入了死寂。

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杭梓淚，比起身邊人的濃妝艷抹，她人淡如菊，眼睛清澈，儀態端莊。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站在了敵對的立場上，他或許會追求這個令人心情平靜的女人……

面對關鍵人物盯著她出神，眼神中流轉出覆雜的思緒，杭梓淚依舊保持沈默，左手食指清脆地敲打著桌面。

這聲響在寂靜的密閉空間裏回蕩，好似帶著一種節奏，關鍵人物仔細解讀杭梓淚恬靜的眼神，試圖從中抓到一絲線索。然而最終敗在她波瀾不驚的雙眸裏，那黝黑的眼眸像是汪無底的碧波潭，明明清澈見底，一伸手，勿然又深了幾分，你再沈幾分，湖底離你就幾分，不遠不近地保持著距離……

“你好，我叫杭梓淚，你可以喚我梓淚——”杭梓淚敲擊桌面的手指慢悠悠地停了動作。

“你可以叫我黑月。”關鍵人物黑月目不轉睛地註視著杭梓淚開啟的嘴唇，精明的眼神逐漸迷離，他好像被那汪碧綠的潭水蠱惑了心神，猶如溺水的人，越掙紮越無力。

“我們認識嗎？”杭梓淚問。

“我們沒見過面，但我認識你。”黑月回答，被潭水包圍的他沒有溺水後的窒息感，身體柔軟地飄蕩在水中央，像一條魚兒，自由自在。

“在他們口中，我是不是很聰明？”杭梓淚莞爾一笑。

“當然，你的聰明讓他們惴惴不安。”黑月希望自己一直成為那條魚。

“我沒做什麽——”杭梓淚不解。

“他們心大，不甘於現在的平庸，想往上爬卻被人縛了手腳。要打敗那個人，必須折斷他的左膀右臂，經過調查，他們覺得你是最大的威脅。”黑月吐著泡泡，他明明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啊？

“他們準備怎麽對付我啊？”杭梓淚回頭看了眼陸續進來的幾個人，示意他們安靜。

“他們起先想武力解決，可你被保護得太好，因此他們打算毀了你的聲譽，一個遺臭萬年的人如何掀起大風大浪？”黑月隱隱覺得身體不受控制，催眠的禁制出現了松動。

“為了詆毀我，他們沒少做準備吧？”

“他們曾低估了你，而失敗過一次，引起了那個人的註意，以致他們不得不蟄伏多年，當然那些年他們也沒有安分守己，暗地裏拉攏了不少勢力——”

“你好像對他們有些不滿？”

“談不上不滿，各取所需而已，他們利用職權給我行個方便，我幫他們收尾善後。”

“你不怕他們翻臉不認人？”

“放心，我給自己留了份保命符——”說到保命符時，黑月的神識已經回籠，並拼命掙紮。

眼見催眠失效，該問得也問了十之八九，杭梓淚伸手在黑月眉心打了個響指，輕松解除了禁制。

“我們還沒問那份保命符是什麽呢？”旁聽的警察急促地提醒。

“沒關系！”杭梓淚搖頭，只要這份東西真實存在，她一定找得到。

黑月皺眉仰望著起身的杭梓淚，緊繃地質問，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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